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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丸爷爷顾方舟

2020-05-11 15:23:31

 

宁波广电集团 新闻专题 糖丸爷爷顾方舟 MP3

【片头】

他,是我国脊髓灰质炎疫苗生产的拓荒者,科技攻关的先驱者。

王辰:(他)是这个攻克脊灰免疫方案的谋划者。

他研发的脊髓灰质炎疫苗“糖丸”护佑几代中国人的生命健康。

赵玫:1988年,国家把小儿麻痹纳入计划免疫的时候,我们提供了27年的经验,当年已经完成50亿人份的疫苗。

一粒糖丸,毕生心血。

赵玫:(顾方舟说)同志们,我们为消灭小儿麻痹奉献了一生,值不值得呀,值……

为一大事来,鞠躬尽瘁;做一大事去,泽被子孙。

顾方舟:如果总理健在的话,我一定想办法给他汇报,我实现了我对您的承诺!

【广播专题】

糖丸爷爷顾方舟

【男播】

2019年1月2日,宁波籍医学科学家、病毒学专家,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原院长顾方舟因病去世,享年92岁。

【新闻片断压混】

2019年9月17日,国家主席习近平签署主席令,授予42人国家勋章、国家荣誉称号,顾方舟等5人获“人民科学家”国家荣誉称号。

顾方舟,和这个温暖的名字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是一颗小小的糖丸,它让中国亿万孩童远离脊髓灰质炎的侵害,让脊灰这一恶性传染病在中国成为历史。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工程院副院长王辰:

【录音剪辑】这实际上维护了中国几代儿童的健康,他使中国后来终于进入了无脊灰的时代。而且,“糖丸爷爷”这个被大家广为流传的,非常暖人的称谓也表达了老百姓对顾方舟发自内心的深情的褒誉和感恩。

【男播】

脊髓灰质炎因其病毒侵犯中枢神经系统,损害脊髓前角运动神经细胞,导致肢体松弛性麻痹,多见于儿童,俗称小儿麻痹症。

上世纪50年代中后期,中国多地曾爆发疫情。1955年,江苏南通1680人(大多为儿童)瘫痪,其中466人死亡。此后,青岛、济南、上海等地相继发生大流行。1959年,南宁市的发病率高达150.6/10万。及至上世纪60年代,全国每年报告病例在10000——43000例之间。 顾方舟:

【录音剪辑】南宁市内7、8月份,家家户户都把窗户关起来,不让孩子出去,都怕成这个样子。

不止于中国,同一时期,小儿麻痹症肆虐全球。1948年7月,第一届国际小儿麻痹症会议在纽约召开,国际社会开始认识到小儿麻痹症正在世界各地蔓延的事实。数据显示,英国在1947年到1951年有35000个以上病例。1952年,仅美国就有58000多人染病,最终导致3000多人死亡,21000多人瘫痪。

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在此后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中国,开始了一场艰苦卓绝的脊髓灰质炎歼灭战。王辰:

【录音剪辑】这个是影响中国人健康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而且也是世界上非常突出的公共卫生问题。如果中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就会拖全世界的后腿,所以中国把这个小儿麻痹症的问题解决,(其意义)不仅仅是中国的,不仅仅是中国人民的。

【片头】

他,是新中国第一批赴苏联留学的学生。

顾方舟:我们一个留学生所花的钱,等于60名农民一年的收入。

他,甘冒个人风险,为国担当,选择减毒活疫苗免疫策略。

杨志和:(当时)经济实力没有,人力技术培养不行,交通又不便,所以,顾方舟他贡献最大的就是在这个问题上。

他,被誉为中国脊灰疫苗之父,是世界控制脊灰关键贡献者之一。

赵玫:(中国)为发展中国家用活疫苗消灭小儿麻痹,展现了成功的典范。

使命与奉献,是他一生的写照!

顾方舟:你完成了你的使命,你可以跟组织上说,可以跟老百姓说,我尽力了,你们的孩子再不得这个病了。

1959年3月,受卫生部指派,顾方舟与闻仲权、董德祥、蒋竞武等三名同事前往苏联考察脊灰疫苗的生产工艺。当时,国际上脊灰疫苗研制基本分为两条路线:即以索尔克为代表的灭活疫苗(简称IPV),以及塞宾为代表的减毒活疫苗(简称OPV)。灭活疫苗是将病毒用甲醛杀死制成,通过肌肉注射,诱导机体产生抗体;减毒活疫苗则是将脊灰病毒进行传代培养,筛选出致病力较弱的毒株,以口服的方式进入人体肠道产生免疫。种种资料表明,在顾方舟一行来到苏联之前,国内对于苏联在疫苗的路径选择上,并不知情。1957年11月,苏联宣布,疫苗试制成功。

【男播】

新华社莫斯科27日电:预防可怕的小儿麻痹症的疫苗在苏联已经试制成功并且将大量生产。苏联现在每个月将生产一百万剂小儿麻痹症的预防疫苗。

那么,苏联所宣称的量产疫苗究竟是活疫苗还是死疫苗呢?在莫斯科考察期间,顾方舟正赶上一场脊髓灰质炎疫苗国际会议。在这次会议上,死活疫苗双方支持者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死疫苗昂贵,但安全,活疫苗便宜,其有效性和安全性尚未被证明。死活疫苗是一个非左即右的路线问题。王辰:

【录音剪辑】死病毒疫苗的成本是减毒活疫苗的将近百倍,而且免疫效价是低的,但是——安全。如果走这条路的话,国家就(要)花很多的钱;另外一条路就是减毒活疫苗,他的成本是低的,免疫原性是好的,但是,因为它是减毒的活疫苗,病毒还是活的,可能会在个例出现严重的活疫苗相关反应。

在综合了所有信息之后,顾方舟写信向国内汇报:

苏联所制的活疫苗是由塞宾毒株制成……其安全性已为苏联及很多国家的试验室及流行病学观察所证实……我院正在昆明筹建制造小儿麻痹死毒疫苗部分,据估计年产量为50吨,可供160万人使用,这显然不能满足需要。如改作活疫苗,年产量可供1.6亿人使用。

报告有侧重地向国内介绍了活疫苗的情况。在路线问题上,顾方舟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答案,他进一步阐述:

活疫苗运送时需要低温冷冻的条件,在昆明就发生运输的困难。根据目前情况来看,活毒疫苗终将代替死毒疫苗。

卫生部随后向苏联保健部询问,希望能更多了解两种疫苗的情况。苏联方面回应:“你们的顾方舟不是在我们苏联吗?你问他去吧!”《顾方舟口述史》访问者范瑞婷:

【录音剪辑】你的决定,决定了国家整个的方向,涉及千千万万的孩子,我觉得这种时候,他肯定会有纠结,不知道走哪条路线更好,(但)你最终还得做一个,这个影响太大了。

卫生部就此答复顾方舟:“既定任务不变,同时了解活疫苗的情况。”

顾方舟所考察的俄罗斯联邦血清疫苗研究所是做死疫苗的,那么活疫苗的信息又该从哪里获取?山重水复疑无路,顾方舟辗转了解到,苏联研制活疫苗的科学家,正是他在苏联留学时期的导师——丘马科夫。阔别四年后,顾方舟回到了苏联医学科学院。在这里,他受到了热情的欢迎,并获赠一批塞宾活疫苗以及苏联自制的活疫苗。顾方舟:

【录音剪辑】据我判断,我们国家走的技术路线,应该是活疫苗技术路线。从理论上来说,它能够消灭这个病,而且在经济上来说我们国家能承担得起。

1959年,卫生部发布《关于小儿麻痹活毒疫苗大规模试用计划(草案)》,中国最终选择活疫苗路线!顾方舟夫人李以莞:

【录音剪辑】这个争论不但在国内有,在国际上就有。(活疫苗路线是)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中国的国情,中国的国力,中国的人口,中国的地域这么广大,根据这些个国情来决定的。

【片头】

以身试药,他以科学精神践行医者仁心。

顾方舟:即使有点风险,豁出去了,你不敢吃,你让别人去吃?

自力更生,历千辛万苦,他们造福亿万孩童。

赵玫:他的妈妈,我的妈妈,有五个老人,从到了昆明,就没下过山。我女儿他们这一代,在那山沟里根本没有老师。

前赴后继,牺牲两代人。

李以莞:她两个哥哥上学都耽误了,从小没受过什么系统正规的教育。

一粒糖丸定乾坤!

【广播专题】

糖丸爷爷顾方舟

1959年12月,在卫生部牵头下,由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成都生物制品研究所成立疫苗研究协作组,顾方舟任组长,着手在北京进行实验性生产。医学生物所龚春梅:

【录音剪辑】消化细胞,就是把猴肾细胞剪碎,然后加上胰酶,消化成单个细胞,然后把细胞接种到大瓶里边,然后接种病毒。它就感染细胞,病毒就释放出来,通过检定以后就成为疫苗。开始就是叫液体疫苗。

蹒跚起步,一切都是空白,协作组从细胞培养,病毒培养,产品检定进行分工,制定了近20个检定项目及相应标准,并明确了两步计划:疫苗安全性检定和以及三期临床试验。

疫苗的安全性首先要通过动物实验进行检定,首选对象是恒河猴,中国俗称猕猴。143只健康猴子被分为9组,研究人员将疫苗注射到猴子的脑内、脊髓内,进入一个月的观察期。第17天,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只猴子右腿发软,站不稳了……李以莞:

【录音剪辑】一方面要有科学根据,一方面要有经验,取猴子脑子做切片,你看哪个(部位)病变……

是疫苗的问题还是注射过程中猴子受到其它细菌感染?最终,通过解剖,顾方舟证实是后者,疫苗足够安全。

【录音剪辑】李以莞:不是由于我们注射引起的病变,不是由于病毒引起的病变,而是一般的,其它的炎症。

1960年初,第一批减毒活疫苗试制成功,进入临床试验阶段,即用人来检定。

【录音剪辑】临床试验要经过三批,临床一期,临床二期,临床三期,三期都通过了,才能够大规模地使用。

同索尔克、塞宾以及他的导师丘马可夫一样,顾方舟第一个接受了自己研制的疫苗的考验。值得一提的是,导师丘马科夫在二战期间研制脑炎疫苗,在注射病毒后,右手瘫痪,听力损毁。

一星期的观察结束,顾方舟没有出现异常。但疫苗是给孩子服用的,准确地说,是学龄前儿童,以期证明疫苗的效力和安全性。用谁家的孩子呢?医学生物所杜星辰:

【录音剪辑】他们三十几岁才生的孩子,所以他们当时得了小东是非常难得宝贵的,顾瞒着李给孩子吃。

顾方舟抱来了他不满一岁的孩子——顾烈东。

【录音剪辑】老实说我也有点打鼓,这东西说是没问题,万一有问题,我不好交待。最坏的后果就是麻痹啊,腿不行了,或者是胳膊不行了,怕这个啊。即使有点风险,豁出去了!只能这样,不然的话,你没法进行这个实验,谁都不敢吃。你不敢吃,你让别人去吃?

在他的带领下,实验室同事的几个孩子一同参与到试验当中。

一个月之后,孩子们平稳度过,一期临床试验顺利通过。医学生物所高一彤:

【录音剪辑】像我妈研究那个流感疫苗,她给我先打,打得我重感冒发烧,嗓子肿得气都喘不过来。糖丸我们这拨孩子,就是“所二代”,常常地,家长就把我们招过来吃,然后一段时间还抽我们的血,不知道他们检查什么。理论上应该吃不坏,所以才给我们吃的。万一万一有坏的,那是他自己的孩子他承担。要在这个之前先给大家,很多孩子吃了,有了问题怎么担得住。(赵玫)顾方舟的话说,不仗义。

随后,2000人份疫苗在北京投放。血清学研究结果显示,绝大多数人产生了脊灰抗体。1960年4月,试验扩大到北京、上海等11个大中城市400万小儿群体。及至1962年,全国有1950万名7岁以下儿童服用活疫苗,保护率达到93.2%。病毒学、血清学、流行病学等各方面证明,国产活疫苗安全、有效。龚春梅:

【录音剪辑】要扩大适用范围,从小量试验、中量试验和大量试验,派人到各个省,去看疫苗的安全性跟它的效果,那么就(开始)大量试服。

但对于中国的脊灰歼灭战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每年一千多万新生儿,加上7岁以下儿童,数量上亿的免疫群体,如何生产足够的疫苗,如何保证疫苗的安全?

脊灰活疫苗的原料是猴子肾脏的上皮细胞,同时疫苗安全检定也需要大量的猴子。中国医学科学院决定,转战昆明!这里,医学生物学研究所已经建成,西双版纳的雨林里有丰富的猴子资源。李以莞:

【录音剪辑】调昆明也是势在必然,假如做这工作做下去,最好的条件就是在昆明。从生产的原材料,就需要猴子的肾脏,一直到检定,每一批疫苗都要用大量的猴子,北京不可能养那么大量的猴子。

中国医学科学院副院长沈其震点名顾方舟赶赴昆明,同行的三人正是和顾方舟一同考察苏联疫苗的成员。昆明,将在中国脊灰疫苗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1960年4月,周恩来总理赴缅甸访问途中,专程视察研究所。十年前,正是周总理在北京欢送顾方舟等第一批赴苏联留学生;十年后,顾方舟已经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学生,成长为中国病毒学界的带头人。许多年后,顾方舟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时对话的场景。

【录音剪辑】我们一边走一边跟总理说,我们这儿疫苗生产足够量,给全国七岁以下孩子都能吃到这个疫苗,这病就消灭了。总理听了,嗯?是这样吗?那你们以后就没事儿干了。开玩笑似的……我说,那不会,这个病消灭了,还有别的病啊。(总理说)对,要有这个志气!

【男播】

1960年7月,集中各单位人员到昆明,一边建实验室,一边学习,一边试生产,

1960年10-12月,完成2000万人份疫苗任务。

……

医学生物所杜星辰:

【录音剪辑】建所是非常困难的,挨饿的时候,58-60年。人家北京问顾方舟,你们这还能不能坚持,如果能坚持就坚持,不能坚持下马。顾方舟就代表全所职工表态,我们能坚持!那个时候所里很多职工就是半饥半饱,就是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大家坚持下来。当时他就想,早一天把所建成,早一天能出疫苗,早一天叫孩子免除疾病的威胁。

肩负国家使命未敢懈怠,顾方舟和同事们提前规划好工作计划。

【录音剪辑】

赵玫:总理握着我的手说,一定要保证疫苗的质量……

杨志和:要保证猴子细胞要消化,消化靠什么呢?要靠胰酶!美国封锁我们,我们没有这个啊……

龚春梅:白天供电不好,白天睡觉,晚上工作,要工作到天亮……

在补给缺乏,人员不足,电力短缺,设备安装不到位等重重困难之下,他们在1961年完成了3500万人份的任务。

1962年底,活疫苗在北京、上海、云南三地315万人中试用。仅上海一市,脊髓灰质炎发病率降为1.5/10万,比1959年下降了96.4%。

1963年1月17日,《人民日报》刊文,小儿麻痹症有预防方法了。

【男播】

新华社16日讯:一种新制成的疫苗给我国千千万万儿童带来了好消息,严重危害儿童健康的小儿麻痹症,现在有了免疫的方法了。现正由新建的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有计划地生产,年产量可供全国大中城市所有学龄以下的儿童服用。

有了疫苗,顾方舟接下来面临的问题是如何组织服用。欧美的办法是,让适龄儿童到保健站打针吃药。在中国,城市有可行性,但在广大农村并不具备这个条件。顾方舟就此提出了中国的免疫策略:以乡、镇、县为单位,在7-10天内,在适龄人群中实现95%的口服率,建立一个免疫屏障,阻断传播。医学生物所杨志和:

【录音剪辑】你要服这个疫苗,你得有个战略思想。一个专区,一个省,一定时间,一下子,这一个县,全部服,服成95%以上,把这个东西(病毒)就阻断了。欧洲国家,美国办不到的事情,咱们中国能够办到!

策略有了,技术上还有问题需要攻克。早期的口服活疫苗是液体状,使用前需要按比例稀释,但稀释后的疫苗保存时间短,不利于在广大农村、山区推广,损耗比较大。由此,顾方舟和同事们又从疫苗的剂型上进行改良。1963年,采用中药制丸滚动技术及冷加工工艺的糖丸疫苗正式研制成功。李以莞:

【录音剪辑】这个疫苗液体的时候,要投送,还必须有冷链,必须有冷藏,山旮旯里怎么弄?所以怎么办呢?他就想着,干脆咱们做糖丸吧。这样才能做到百分之百孩子都能够吃上糖丸。

1964年,糖丸疫苗开始大规模生产,中国开始进入全面控制脊髓灰质炎流行的历史阶段。也是在这一年,顾方舟举家从北京迁往昆明。

【录音剪辑】

李以莞:不顺利地方,主要就是孩子教育的问题解决不了,托儿所解决不了,生活问题解决不了,所以调好多人来,不来。

顾晓曼:那你看,人家都会想到这些,你们怎么不想这个呢?

李以莞:那你爸不是要起个带头作用吗?我把全家都搬来,起到一个稳定军心,一个表率的作用。

记者:他跟您商量吗?

李以莞:跟我商量,我表示,我说看这情况,我们必须得去。你要他不去,他怎么动员别人?

【男播】

数据显示,1971年,中国脊髓灰质炎年平均发病率比1959年下降57.9%,1976年又较71年下降76.4%。1983年,全国累计报告病例3296例,1988年仅报告667例。1990年,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规划开始实施。及至1994年,湖北襄阳发现最后1例患者后,中国至今没有发现本土野病毒引起的病例。按照传统的发病率计算,糖丸疫苗的应用使我国150多万人免于该病。

2000年7月11日,顾方舟和其它成员在卫生部举行的“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证实报告签字仪式”上庄严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中国正式成为“无脊灰”国家。顾方舟:

【录音剪辑】我就跟我老伴说,咱们中国算是没有了,脊髓灰质炎消灭了,咱们这几十年,这辈子没白辛苦。如果总理健在的话,我一定想办法给他汇报,我实现了我对您的承诺!

然而,在消灭脊灰的目标上,人类社会依然任重道远。1988年-2004年,尽管世界范围内,因为脊灰疫苗的普及,全球脊灰病例从每年35万例降至1189例,但目前仍有少数几个国家存在脊灰野病毒传播。与此同时,上世纪60年代开始,因为口服减毒活疫苗所导致的病例引发医学界的关注。最终科学家们证实,在罕见情况下,由于天生免疫缺陷以及疫苗衍生的病毒,全球每年仍有数百个接种儿童不幸患上小儿麻痹症,死活疫苗优劣之争再次引发讨论。

【录音剪辑】

龚春梅:活疫苗本身它是有效的,也是安全的。但是个别的还是有返祖现象。

李以莞:上百万人里边,可能有一个人是免疫缺陷,没法查出这种孩子来,在这种情况下,服苗了以后,疫苗的病毒会在他身上发生作用。现在也在争论这个问题。

2006年,顾方舟刊文,他提出要继续开展无脊灰维持行动,减毒活疫苗可能引起疫苗相关病例,中国研制灭活疫苗已迫在眉睫。

2015年1月28 日,世界首个“赛宾株”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在昆明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研制成功,我国疫苗实现从“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迈进。

2016年5月1日,中国正式实施新的脊髓灰质炎疫苗免疫策略,将脊灰灭活疫苗纳入国家免疫规划。首剂脊灰疫苗将改为灭活疫苗,后续3剂仍使用减毒疫苗。自此,使用数十年的口服三价脊髓灰质炎减毒活疫苗——“糖丸”,正式退出历史舞台。

“人生为一大事来,做一大事去”,这是顾方舟先生此生最好的写照。

这盛世,如您所愿!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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